张建昕照片

张建昕

张建昕个人资料:张建昕,甘肃庆城人,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甘肃省书法家协会展览交流委员会委员,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甘肃省青年书法家协会理事,庆阳市青年书法家协会主席。……
资料更新时间:2020-02-15 12:05:45

书法家 庆阳

一、个人资料简介

张建昕,甘肃庆城人,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甘肃省书法家协会展览交流委员会委员,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甘肃省青年书法家协会理事,庆阳市青年书法家协会主席。

二、人物简介

张建昕,男,汉族,1973年出生,现为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甘肃省书法家协会展览交流委员会委员,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甘肃省青年书法家协会理事,庆阳市青年书法家协会主席。

三、人物成就

作品入展

书法作品先后在“三届西部展”、“三届隶书展”、“农行杯”、“瘗鹤铭”(入围)、“敦煌杯”、“信德杯”、“西安碑林杯”、“中华龙文化”、“沈尹默杯”、“古井贡杯”、“百年兰大”、“王铎杯”、“同龢杯”、“五届永乐宫”、书法报.海选书坛新秀等全国书法大赛中入展。

作品获奖

先后获“首届千字文”、“二届临川之笔”、“三届建文杯”、“三届永乐宫”、“高山茶杯”等全国书法展优秀奖,“小龙杯”、 “三届临川之笔”、书法报.海选年度佳作、甘肃省首届(会员展)书法篆刻展三等奖,庆阳市梦阳文艺奖一等奖等。

作品发表

书法作品和书法理论文章先后20多次在《书法报》、《书法导报》、《甘肃书法》等专业报刊发表。

书法作品被西安碑林博物馆、庆阳市博物馆、庆城县博物馆收藏。

四、人物评价

其一

同学张建昕

文/韩超

我和建昕是同学。

二十年前,我们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上学,学校是有着五十年历史的名校,班级是容纳了六七十人的大班。同一个老师教语文,同一个老师教数学,喝同一道管线输来的自来水,吃同一个师傅制作的老三片,日子清清淡淡,岁月青青葱葱,但我们都抱着远大而渺茫的理想,渴望着十年寒窗后能够顺利跨过千人万马的独木桥,跳出农门,跃入龙门。那时候,和大多数同学一样,我们害着文科班学生的通病:学不懂更不喜欢学数学,那些千变万化的公式和曲里拐弯的方程让人头疼,我们更喜欢语文和史政地。因此上数学课的时候,我不是思飘云物外,就是埋头看小说,建昕则经常是诗入画图中,躲到画室里去画素描,或者写毛笔字。想想,真挺对不起数学老师的,那样一位讷于言、敏于思,堪称全县数学教学权威的人,那么条分缕析的讲解,那么精到准确的点拨,徒手在黑板上能把抛物线画得那么圆融流畅,也没能把我从文字的汪洋大海里拽回来,也没能把建昕从线条的源深堂奥里拽回来。终于,我栽了跟头,严重的偏科导致数学成绩过差而在高考中失利,名落孙山外,流浪天涯中。建昕比我幸运,画出了名堂,画进了大学。多年以后,我才知道,他还把低年级的小师妹哄骗成了老婆,这让我在羡慕嫉妒恨的同时,从此对画画的人刮目相看,也对建昕刮目相看。

十年前,我调到县政府办公室当秘书,正好建昕也从乡镇调回县里,先在宣传部当干事,后调到县委办公室当秘书。大家各自点灯熬油、焚膏继晷,整日为他人作嫁衣裳。有一天,我们一起吃了饭,喝了酒,酒入豪肠,难免豪言壮语,他对我说:好好弄,咱们一人把一头,保证把领导的材料弄好,让别人刮目相看。我说我没那个能力呀,心里却暗自惊叹他的自信与强势。建昕果然说到做到,不但公文材料写得风生水起,还不时有新闻稿件、散文随笔见诸报端,书法更是精进,在县里小有了名气。那年冬天一个下午,我俩奉命创作一个计划生育方面的专题片,写着写着,就觉得房子里冷得要命,就觉得口寡的要命。我说有酒吗,咱们喝酒吧。他说有,就从柜子里翻出一瓶丝路花雨,又拿出从老家带来的青苹果和腌辣椒,和他的一个朋友一起,三人对酌坐寒夜,一杯一杯复一杯,很快一瓶酒见了底。我嚷嚷着还要喝,他让他的朋友到街上再去买酒,买来一瓶皇台,很快又被我们消灭殆尽。我说还有没有,建昕想了半天,说柜子里就剩半瓶尖庄了,我说尖庄也行呀,就把多半瓶尖庄也消受了。那时候年轻气盛,腌辣椒就白酒,喝得无欺无诈,喝得酣畅淋漓,喝得气吞山河啸日月,喝得势夺乾坤震地天。喝罢,我骑着摩托车回家了,却看见建昕抱着他的朋友在街上玩蛋蛋,把个醉汉送不到家。

在那个小县城,建昕以能文善书而有名,人称才子,洵非虚誉。他的书法刚健,瘦马快刀,出手凌厉,而文章则婉约,耕云种月,清风出袖,可以看出他性格的两面。每见其书其文,我都暗自佩服他的勤奋执着、精力旺盛,尝给朋友开玩笑说:建昕卷曲的头发里都饱含着春情。小城有小城的好处,好就好在空间逼窄,人与人亲近,平淡的日子也充满人间的温馨情味。建昕于书法文学两界随脚出入,应付裕如,自然朋友众多,粉丝无数。无论是聚墨轩的李万春,还是六合堂的孙蒋贤,都是他的朋友。就有一位张建军先生,有一年春节邀请建昕夫妇和我们两口家宴,把酒畅谈,宾主皆欢。酒酣耳热之际,建军拿出珍藏多年的五粮液招待我们。那真是好酒呀,和我们年龄相仿的陈年佳酿,一开瓶即满屋飘香,倾泻入杯,云光潋滟,让人不忍恣意饕餮,就商定划拳,谁赢谁喝。物以稀为贵,食以少为精,点滴入喉,余味悠悠,香气袅袅,兀自就醉了。窗外飘起雪花,醉步阑珊,蟹行回家,一路上感慨这日子真好,一辈子这样多好!

和我的疏懒相比,建昕一直十分勤奋,沉潜发力,与日俱进,朋友们都说那不是个久甘人下之人,终会鹤鸣九皋,一鸣惊人,一飞冲天。果然,他写文章写进了省作家协会,写书法写进了中国书法家协会,写成了省青年书法家协会理事,写公文写进了市里,成了领导身边的人。人就这样,如同一棵树,长在什么样的环境里,就会长成什么样的材料,或为栋为梁,或为荆为棘,环境分野了层次,层次决定了境界。近几年,建昕在书法和文学创作方面的进步是惊人的,无论市里的文艺评奖,还是省上乃至全国的书法展出,他都屡有斩获,成为圈内的一匹黑马。这自然与他的勤奋有关,与他的才情有关,更与他的人脉有关。我开玩笑说,还给人留口饭不,要逼死人命呀。

书山有路,艺海无涯,善学者善建,善思者善成,拼到最后拼的是学识的供养,否则难脱匠气,更突不破自己。建昕有才气,有才情,有才识,且年近不惑,这是他的优势。我们有理由相信,他的艺术道路会越走越宽、越走越稳,一路前行,终会臻于天心月圆、华枝春满、廓然无圣的大境界。

其二

字像在心像里从容漫溯

——略品张建昕的书法

文/郑晓红

只因要谈的人是建昕,所以,不懂书法却想妄谈书法。

至此,读者会有两问,一要问何以对建昕就敢妄谈?说来简单,建昕与我是师专同级校友,他在美术系,我在中文系,相识已久,交往不密,但会心会意,自在从容,算是远远相知的益友,我知其人,知其字,知其才,知其品,谈他的书法,也许更有旁逸斜出之趣;二要问既然自知不懂何敢妄谈?我想,我是个热爱汉字的人,汉字对我,如同积木对儿童,其中有错落拼合的美感和字字相撞的乐声,我追逐的是汉字的群落之美,建昕追求的是汉字的魂魄之美,二者之间,颇有可切磋之处。

自我开解至此,似乎可以大咧咧开谈了。

我祖母大字不识一个,却是一个很懂书法的人。小时候我用树枝在地上写字,或坐着小凳爬在椅子上写字,她总是在一旁边衲鞋底边伸头细看,喜滋滋地讲:“娃乖地,娃画字着哩!”而今想来总觉神妙,她老人家何以将“写字”称为“画字”呢?一个“画”字,竟将书写的神韵全集纳其中了。后来,我们长大了些,祖母翻看孙儿们的作业本,觉得好的,就说“字写得花泛的,像杏树花枝枝一样”,觉得不好的,就说“像蚰蜒爬过去了,瞅着扎里老哇的”,或者“字腿腿直戳戳的,像镢头掏下的”。所以,我自小就明白,写字不能写成蚰蜒状,看着一大堆细腿腿乱绕,但没个主心骨精气神;写字也不能写成镢头掏地,硬邦邦的没弹性;写字要写的像一棵开花的树,有硬朗的树干、旁逸的枝条、婆娑的花朵……

其实,建昕早在师专时,就已经把汉字写得像一棵开花的树了。

那时我在学校学生会任宣传部长一职,要出一期墙报,先选了一篇某同学写的性灵美文,并与同学商量着,美文需配美字美图方可相当,于是四下里打探,找到了建昕。初与建昕交流,只觉其言谈时有说不出的谦和容让,静默时又有说不出的独立倔强,所以并未对他过多框囿,干脆来个碗大汤宽,由着他去便是。接下来,蘸墨抄文、布局插图、入栏上墙全是建昕一人拿下,直至新墙报吸引了校园中行走的学子们的目光,我也驻足加入围观的人群,大家都说,哇,这墙报是谁写的?字写得真好。我也点头,确实,这些字虽然尽力收敛,竭力规矩,但气脉流动,已有奔突的气象了。但有一个问题,这期墙报意在让大家欣赏某同学的美文,而今却变成了书法展览,这是好,还是不好呢?我当时站在那里就有些掂量不清:是文章不好吗?不会啊,以我的眼力,文章怎可能不好?那么,“文好”何以被“字好”盖过?好字何以抽离而出,不能与好文神形相通?或者说,好字要达到何种修为,方能与好文形神合一?这些问题,至今,都是我的欣赏力及脑力所不及的问题。

毕业多年后,再见到建昕的字,恍然发觉,虽然都是个好,但当年的好已不是如今的好。如今的好,更自由,更见心性,更能体味到生活的况味。而当年的好,是似曾相识的好,像某某体,似某某帖,有很多理性和可控性在里面,可以想象,当年的建昕在效法古人、临帖法帖上下了多么深的功夫,又存着多么深的敬畏之心。

建昕说过这么一句话:“余习书,初于行草下功夫最多,次之,对唐楷也费过心神。隶书是近几年涉猎,时间尚短,但非常喜欢隶书的古穆、大气、率性。因而,只要有闲时间,都会涂抹几笔。”他这话琢磨起来很有意思。我有几位涉猎书法的学友,都是从迷恋行草入行的,似乎行草正好符合当时的少年心性,飞扬、恣意、波荡,而且潇洒。想来也是,要想挥洒出放浪泼墨的气派来,非“草”不能呢。建昕当年是否亦如是呢?不得而知。但由拘谨的仿古到释然的行草,再到庄重的唐楷,后至坦然的隶书,束缚,释放,内敛,沉静,这一收一放、再收再放,真是一个耐人寻味的成长过程。若没有生活的历练、心境的打磨,不会如此。所以,书法真是一门博大的艺术,它把书写者的情感学养乃至人生阅历融入一以贯之的线条,心像不同,字像便不同。

建昕而今的行草,自然不再是当年的少年心性,而是演变为人到中年的从容情怀了,线条的虚实、轻重、提按、发力,都看不见刻意放纵的痕迹,笔头就像鱼儿,他的心就是水波,笔随心游走。这样的行草,虽不够张狂,却很忘情。

然而,我最喜欢的还是建昕的隶书。

看他写的篆味儿的古隶,我总是先安静下来,让感动静悄悄涌上心头。我体味到仓颉造字之初的新奇与快乐了,有儿童的纯真和笨拙,还有老者嘿嘿一乐拈须而去的淡定。每一笔落下,都像胸有成竹的试探。我感觉,在这个时刻,他的心性与天地最为接近,也最为自然,即使不能说达到了天人合一,起码让我感受到他对天人合一的深深眷恋。汉字从何而来呢?从天地从自然而来,若追根溯源,书法家真正要效仿的就是天地自然,汉字的线条之美,就藏在树根里、树干里、沟壑的曲折里、河流的舒展里、鸟的羽毛以及振翅而飞的样子里……

此时,我突然想明白当年的问题了:“文好”何以被“字好”盖过?那是因为,字写好了,每一个字都有了魂魄,而文章,却需要很多字进行拼合,拼合得好,才能凑出一篇文章的魂魄来。

建昕的字写得好,文章也写得好,汉字的个体和群落之美全抓在手里了,这是最好的。学养如何,往往会左右笔力,因其对境界的体味、生活的认识、事物的想象力都会大不同。因这份信任和认同,也因这份清淡自在的友情,我曾与建昕说定,我若出新书,请他题书名。

而今的建昕,在书法界已有名气,荣誉一堆,头衔一串,好在名气在他只会成为大气,而非霸气,就像他说的那样:“写字就像开车,初学胆小,会了胆大,熟练了,又胆小了。不是熟练了不好,而是慢慢顿悟了,对古人、对法帖、对传统更加敬畏,不再自以为是。”我想,只要敬畏之心永存,他的书法之路便会无边无沿的漫溯下去。

五、理论研究

其一

讳疾忌医与刮骨疗毒

文/张建昕

“桓公讳疾忌医”是大家耳熟能详的故事。说扁鹊见蔡桓公,立有间,扁鹊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桓侯曰:“寡人无。”扁鹊出,桓侯曰:“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居十日,扁鹊复见曰:“君之病在肌肤,不治将益深。”桓侯不应。扁鹊出,桓侯又不悦。居十日,扁鹊复见曰:“君子病在肠胃,不治将益深。”桓侯又不应。扁鹊出,桓侯又不悦。居十日,扁鹊望桓侯而还走。桓侯故使人问之,扁鹊曰:“疾在腠理,汤熨之所及也;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在肠胃,火齐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今在骨髓,臣是以无请也。”居五日,桓公

体痛,使人索扁鹊,已逃秦矣,桓侯遂死。

《三国志u2022蜀书u2022关羽传》中记载:“羽尝为流矢所中,贯其左臂,后创虽愈,每至阴雨,骨常疼痛,医曰:u2018矢镞有毒,毒入于骨,当破臂作创,刮骨去毒,然后此患乃除耳u2019羽便伸臂令医劈之。时羽适请诸将饮食相对,臂血流离,盈于盘器,而羽割灸引酒,言笑自若。”此段记载的是家喻户晓的关羽刮骨疗毒的故事,表现其过人的胆略和英雄气概。

相似的情况,不同的态度,导致了完全不同的结果。

当下,许多职业书法家不再像古人那样把书法当作“闲事”、“余事”,而是“正事”、“大事”,是生存之道,买房买车,娶妻生子,光宗耀祖,都要用钱。书法作品市场行情是怎么定的?是靠作品质量?靠个性?靠风格?不一定。重要的还是看地位和名气,没有地位,没有名气,写得再好,也是白费。古人说“酒香不怕巷子深”,现在不行了,酒香不香,卖酒的都说香,买酒的知道谁的香?谁的名气大,品牌响,就认为是最好的,那就买他的。所以导致诸多书家们相互抬高、相互吹捧,许多研讨会、书法展走形式、走过场,成了“赞歌会”、“吹捧展”,只谈成绩、不谈问题,涉及书法家和书法作品的问题往往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更有甚者,许多书法家对于别人中肯的意见和建议断然拒绝甚至反唇相讥。为什么这些书法人会执迷不悟、讳疾忌医呢?我认为,原因有四:其一,不用医。许多书法家认为自己在书坛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和影响,拥有众多“粉丝”,即就是在作品中写一两个错字、别字也不会影响他作品的价值和收入,所以不用医;其二,不让医。许多书家自认为自己就是“大家”、“名家”,别人指指点点,是“不懂书法”、“不懂艺术”,会妨碍自己“修行”,所以不让医;其三,不敢医。许多书法人不敢正视“疾病”、不愿寻找“病灶”,怕出丑、怕丢脸,更怕自身的“疾病”影响了他书坛的地位和名气,所以不敢医;其四,不愿医。许多书法人从事书法创作多年,在圈里也有了一点点小小的名气,抛开书法觉得自己什么也干不了,一旦与书法无缘,就会变得一无所有,还不如死抱住这根“救命稻草”挨一天是一天,所以不愿医。

其实,有“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讳疾忌医,自欺欺人。

当然,一个人有没有“疾病”,往往自己不清楚或不知道其严重程度,需要华陀或扁鹊这样的大夫诊断和治疗。我们的书法人和书法作品也是一样,自己对本身存在的问题往往不以为然,认识不足,对他人提出的问题像桓公一样“不悦”或“不应”,对问题忌讳和躲避,而不是采取积极的补救措施,“割灸引酒,言笑自若”,时间一长病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

所幸,我们有“华陀”和“扁鹊”们,是这些“圣医”和“名医”们找出我们身上存在的病灶。接下来就是我们对待“病灶”的态度问题了,是选择像桓公那样“讳疾忌医”、“养病为患”呢,还是选择像关羽那样“刮骨疗毒”、“正本清源”呢,关乎一个书法人的艺术“生命”,我们一定要有清醒的头脑和正确的选择。

“揭短”是为了“补短”,“刮毒”是为了“清毒”。病去了,身体自然健康;毒没了,生命也就安然无恙。而最终结果是我们的书法人不因小恙成大病,我们的书法也因此更健康、更有活力、更能吸引人、感染人。

  愿我们的书法人都是“刮骨疗毒”的关公,而不做“讳疾忌医”的桓公。

其二

书法的“终点”

文/张建昕

“怎么还不到呢?”我们总是这样嚷着,全然不顾旅途中那些美丽的村舍、迷人的草原、起伏的山峦、甜蜜的笑靥。只是在车厢里徘徊、烦躁、焦急、诅咒时间流逝的从容,一心只想着终点,期盼着终点的到达。

在我们大多数书家的心底深处,也有这样一个“终点”: “我能入省展的时候”,“我能入国展的时候”,“我能获奖的时候”,“我成为省级会员的时候”,“我能成为国家书协会员的时候”……也这样焦灼不安的期盼着、向往着,没有心思读书,没有心思临帖,没有心思思考……,一心只想着“终点”。而且,当下的许多书法教育、书法培训也是直指国展这个“终点”,仿佛进入国展就是一个书家学习书法的最终目标。我们的目光只盯着报纸杂志,只盯着征稿启事,不管什么展览,悉数参加,许多书家像赶集一样,东奔西跑,忙于应展,根本没有心思临帖训练,取法充实,读书涵养。一心专注于什么风格讨好评委,怎么装点取悦评委,费尽心机的在前往“终点”的行程中熙熙攘攘,你推我搡,磕磕绊绊的艰难挣扎着、行进着......,而对于作品的格调、品位、风格却无心顾及、无暇顾及。

等到有一天,终于作为几个为数不多的幸运者入展了、获奖了、成为会员了,却又茫然若失,这些抵达的终点并没有给我们带来预想的欢乐和想要的一切,甚至,有些失望,有些失落,有些不知所措,进而产生怀疑:这就是我们想要的吗?

太多的向往中往往夹杂着太多的奢望和期许,庞杂的欲望和念头中也往往夹杂着庞杂的骚动和不安,我们也常常因此而忘记了自己的初衷。书法本来是一种高尚艺术,可以修身养性,愉悦心情, 陶冶情操。而我们的许多书法人却因为书法而纠结,为入不了展、获不了奖而茶饭不香、伤心伤脑。中国书法博大精深,我们倾尽毕生精力所能学到的也不过是沧海一粟,何必让一个个人为设置的“终点”迷失了自己。其实简单是一种幸福,没有什么不能舍弃的追求,没有什么不能停下来的疾驰,我们需要一个小小的角落,需要一段留给自己的时间,想一些事情,给灵魂一片土壤,不要时时惦记着终点,不要辗转反侧煞费苦心,不要在意是否入展、获奖,不要在乎别人的评价与认可,不要被过多的功利所牵扯,让写字更专注、更纯粹、更自我。要知道,这世间原来就没有可以一劳永逸的终点和归宿,书法也罢、生活也罢,真正的乐趣在于过程,而所谓的终点只是另一个大目标中的一个小目标,因为人生也罢、书法也罢都没有一个终极的终点。

其三

书法究竟写给谁看

文/张建昕

当下,全国性的书法展览此起彼伏,一片繁华。而许多入展甚至获奖作品却让许多人越来越看不懂了。今年3月份,第二届全国中青年名家百人艺术书法大展在甘肃省庆阳市展出,作为工作人员,笔者有幸从头至尾参与了这项活动。说真的,除开幕式请到一些“各级领导、各方嘉宾、各界朋友”看似“隆重”之外,展厅的观众并不多,尤其是后两天可真谓门可罗雀。按说,举办这样一次全国性的书法活动,在庆阳尚属首次,而且庆阳的书法环境绝对在全国也是排名靠前的,应该不乏观众,但事实并不是这样。当时,许多市上领导、市内知名的文化人,包括一些书法人,在观看展览后感受最深的就是“看不懂”,也正是由于“看不懂”而让许多人望而却步了。作为一个书法爱好者,我很感慨,也很迷茫,且不说展览本身的作品到底如何(这是我的水平评说不了的),而这些观众绝对算是学识、素养都比较高的人了,这些作品他们都看不懂,那寻常百姓怎么理解,怎么接受?那书法究竟写给谁看呢!

今天闲余,我仔细翻阅欣赏了《书法报》2010年第40期“聚焦扇面展.笔会”栏目登载的书法作品,我个人认为,写得非常精彩,但一些作品中的个别字,我还是感到疑惑,有些看不明白,如陈亚新先生作品中的“活”,一等奖获得者冷恒宇先生作品中的“足”、“尘”,二等奖获得者马如龙先生作品中的“流”、聂成文先生作品中的“踪”等字的草法,我个人认为还是值得商榷、推敲,还是写得有些草率、不够精到,至少会让一些如我这样的读者产生误会。我一直认为,既然是书法,就要在遵循“法度”的基础上传承、创新,如果抛开“法度”而随书家的性情任意发挥、创新,那创作出来的还是“书法”吗?如果书法成了个别“书家”、“大师” 们的自娱自乐,那书法发展还有路可走吗?如果书法让许多社会上有一定学养的人都看不懂,那发展的空间还有多大呢?

第三届兰亭奖终身成就奖获得者姚奠中先生说过“名为实宾,是身外之物,对个人不足轻重,由于书法又是文化载体,因而对社会具有双重作用,所以我们既要字写得正、写得好,为书坛树立一种正气,又要通过内容,对社会起到推动和谐、进步的导向作用。”真的,写字就是写人,写字就是写人品,写字更是写人生。无论是书法名家,还是获奖、入展作者,或者只是寻常的书法爱好者,都应该以严谨甚至敬畏的态度从事书法创作,而不能动不动就以“名家”、“大家”自居,不在乎观众的感受,自以为是的随意、随性、随便挥洒、涂抹。不能把注意力仅仅停留在纸、笔、墨、色彩的物质层面,而要在临摹、掌握古人技巧的同时,把书法放到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中去学习、去研究,以期创作出更多的、能够让大多数人看的懂、看的明白的好作品来。

六、散文欣赏

其一

书能香我何必花

文/张建昕

茶亦醉人无须酒,书能香我何必花。

我想那茶该是好茶,书也应是好书!

茶是水的春梦,色、香、味一应俱全,可入道亦可通情,春提神,夏消暑,秋助兴,冬暖心。最惬意的是月色当轩,清辉溢园,沏一壶清茶,邀三两知己,说远远近近的事,谈浓浓淡淡的情,听舒舒缓缓的曲,于悠闲中放飞不甘寥落的心绪,宠辱皆忘,去留无意。举杯邀明月,品茗沐清风,凡人的闲情雅致,都融入在清清淡淡的茶香之中。

品茶即读人生。在饮茶之际,会领略到生命的况味。生活中总有一些美好不能长久拥有,生命中也总有一些心愿无法实现。当为之深深扼腕叹息的时候,不如找一点闲暇,泡一杯清茶,悠然面对眼前的是是非非,在安静中慢慢修整疲惫的心,去忘却一些无奈、一些失意、一些苦痛……,一口清香入腹,世俗的喧嚣会被茶水润润的洗涤,一种别致的安逸让人超然物外。

许多时候,我们身上背负着太多的责任,在无奈中忙碌着许多琐碎或复杂的事情,发着各种无济于事的牢骚,在忙乱中渐渐迷失了自我,在抱怨中慢慢衰老!

停下来吧,啜一口淡淡的清茗,在品味中放松自己,使心灵得以舒展。慢慢的,你就会顿悟,唠叨和抱怨,是那么的幼稚和无知,人生的种种苦难、社会的种种不公并不会因为我们的唠叨和抱怨而有所改变,幸福生活和光明前景也不会因为我们的唠叨和抱怨而在我们的面前徐徐展开。你就会发现,人生的乐趣并不在于追求诸多的大目标,也不在于一个又一个欲望的满足,而是在于刹那间的小情趣。

禅茶一味,诗酒同心。

微闭双眼,品一口清茶,仿佛置身于山林闲居,一位面蒙轻纱温婉含蓄的美妙女子,轻抚袅袅古筝,弦间流淌的幽幽音符伴着缕缕茶香,轻轻地拂去了红尘间的焦虑与不安。嗅一息清香,犹如漫步雨后的山林,悠扬的柳笛声远远飘来,触动了枝叶上的点点雨露,平静而又闲适的悄悄滑落,如同抛开了心头所有的负累,顿时释然。咂一抹苦涩,好似静立在江南的古巷,透着丝丝沁凉的青石板,刻满了岁月的痕迹,洞箫和着皎洁的月光,荡去了尘世间让人心烦意乱的浊气!时光微凉,岁月如梭,那一场场远去的往事被春水浸泡,被夏阳炙烤,被秋风吹拂,被冬雪冰藏,早已铅华洗净,清茶般的明净通透。人生匆匆聚散,尘世种种烟火,流年安然无恙,山石草木毫发无伤。曾经的年少痴狂、曾经的踌躇满志、曾经的金戈铁马、曾经的家长里短,像杯中的茶叶越发地清瘦单薄而又波澜不惊。

人生就像一杯清茶,淡雅素净,品的时候,淡淡的,恍若无味,过后,却又口齿盈香。

读书如品茶,读的也是一种心情。红尘喧嚣,人生若梦,有太多的清苦和寂寞,有太多的嘈杂和热闹,有太多的无奈和诱惑,一颗浮游于市井人事的心,很难有个安放处,惟有读书可以静心。把浮躁的心托付给唐诗宋词,托付给秦砖汉瓦,托付给高贵的思想,托付给真诚的文字,自由而充实、丰富而安静......,物我两忘,隔绝尘缘。

只可惜,当下读书的人越来越少了。汽车站、候机室甚至办公室,人们多数都在忙着玩电脑、打电话、刷微博或打游戏。就是偶尔见几个读书看报的,也多匆匆浏览,少有静心阅读的。要知道,真正的阅读,会使你忘记周围的世界,与作者一起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快乐、悲伤、愤怒、平和。它是一段段无可替代的完整的生命体验,不是那些碎片式的讯息和夸张的视频可以取代的。

茶之好,在形、在色、在味。书之好,在语言、在结构、在思想、在字里行间跳跃的智慧。这些都不是一眼就能够看穿的,需要慢慢的品味。犹如品茶,首先必须心平气和的泡杯,然后冲去浮在茶叶面上的灰垢,再慢慢加水,把茶叶充分浸润,待到茶气腾腾,方可细啜慢饮,才能满口茶香,领略其中意蕴。读书同理,假如一目十行,囫囵吞枣,那只能是走马观花的翻书,不求甚解,更难领略书中真正的趣味了。

常饮茶,清心而明目;常读书,明理而睿智。读书与品茶一样,需要好的环境和心情,处于喧嚣或烦闷中,难品茶中真味,难悟书中要旨。只有抛开烦心琐事,远离嘈杂之声,静下心来,沉醉其中,方品得个中滋味。好书往往动人心扉,一页页、一句句从心头轻轻滑过,灵感顿悟,妙趣横生,不经意间物我两忘。读罢合卷,如梦初醒,那感受却是酣畅淋漓,一如满饮一杯清茶,让人在清香里沉醉,疲惫尽消,舒服爽快。

茶亦醉人何必酒,书能香我不须花。一个人、一杯茶、一本书、一帘梦、一辈子,则无憾矣!

其二

题记:在她身上有太多太多的故事,悲欢离合、生离死别,上演了一幕又一幕,她厌烦了、麻木了、熟视无睹了,不再为一些生命的存在、呐喊或者离去而大惊小怪、而为之悸动......

沉默的村庄

文/张建昕

离开村庄十多年了,村庄的音容笑貌早已不是儿时的模样。

跟我一起长大的儿时伙伴,大多走出了村庄,留下的整天与村庄耳鬓厮磨。

村庄依然如故的停泊在那里,没有因为谁的离去而改变自己,她以一个固定的姿态躺在黄土高原上一个三面临沟的小原野上,谁也看不出她有什么心事,谁也看不出她有什么心酸或不悦。

她静静的躺在那里,一任千年的风雨,一任千年的冰雪……,沉默着、忍受着、纵容着自然界在她身上发生的一切,以及居住在她中间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祖祖辈辈的人,在她身上耕了又种、挖了又埋、建了又拆……,无休无止地折腾,无休无止地肆意妄为。

在她身上有太多太多的故事,悲欢离合、生离死别,上演了一幕又一幕,她厌烦了、麻木了、熟视无睹了,不再为一些生命的存在、呐喊或者离去而大惊小怪、而为之悸动。她沉默地孤独着,以一个局外人的冷漠注视着她身边发生的一切,然后给生者粮食吃、给水喝、给温暖的窑洞、给永远的家,然后悄无声息地把死者拥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融化他们冰冷的身体……

细雨中,我轻轻地回到她的身边,我不想打扰她,只想远远地看看她。儿时那些窑洞窗棂上精致的窗花不见了,那些常常聚在一起家长里短闲谈的邻居不见了,就连儿时那些此起彼伏的狗叫声也不见了,梁上的燕子早已没了影子,就连那些唧唧喳喳令人生厌的小麻雀也不知跑到那里去了,整个村庄愈显得寂寞。

村庄的家家户户、老老少少,紧闭着门户,白天都忙着自己的营生,晚上挤在自己的家里,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不停地按着电视遥控器上的按键……,或者邀几个人坐在一起腾云驾雾,喊着“二万、三条……”,人们之间的交往少了,谁也没有时间走东家窜西家,谁也没有时间跟你家长里短的闲聊,他们有正经事要做。

村庄上的人们变了,真的,变得富裕、变得忙碌、变得冷漠、变得自私、变得狭隘、变得了无生趣。

我的心莫名其妙地有了淡淡的伤感,我想起了我的那些长辈,以及长辈的长辈,这些从前的村庄的人们,他们也是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可是,每到灯火阑珊时,他们总会三三两两地坐在有星星的场院里,一起谈天说地,给孩子们讲那些久远的故事,他们欢快的嬉笑声感染着我们每个孩子的心,弥散在整个村庄。那时,农闲了,大人们总是忙着给孩子修木刀、木枪,与孩子们一起撒把秕谷罗雀,或者下一个网子套鹞子……,那是怎样的一种悠闲呀!

那时,村里的女人们,在农闲时,总是忙着给自己的男人和孩子洗洗补补,忙着给邻居的女儿赶嫁妆,忙着把地里的收成做成香喷喷的饭菜招呼远道而来的客人,忙着剪几朵漂亮的窗花仔细地贴在窗户上。她们从来没想过自己就像一朵花,有着完全不同于男人的艳丽和精致,也从来没有人像呵护一朵花那样地呵护她们。她们的内心究竟想些什么,是不是真的心甘情愿让艰辛的岁月把自己慢慢打磨成一个类似于男人的女人?谁又能告诉我呢?然而,她们珍藏的那些非常飘逸素雅的衣裙,那些做工精细秀美的嫁妆,总使让人联想到温婉美丽的女子,素手纤纤,明眸似水……

而现在,村里的男人们忙着赚钱、忙着赌博,村里的女人们忙着往自己的脸上抹粉涂胭脂、忙着穿金戴银,没有了消闲、没有了毫无遮拦的欢笑……

脚步轻轻地游移,思绪越来越纷乱,也越来越模糊,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寻找什么,就象空中没有章法的雨滴,究竟要落在那里?有很多疑问,但所有的疑问都没有答案,夜色慢慢袭过来,周围渐渐陷入无边的苍茫,而苍茫中,身边那一棵棵树木的轮廓却开始清晰,也许,天地之间,只有这样的生命才明了一切,洞悉一切,但它只会沉默,永远不会说。

村庄依旧!远去的,只是我儿时的欢乐、儿时的梦。无边无际的天空,雨,飘飘洒洒。一个人,慢慢地行走,行走在一个飘渺的村庄,一个似乎很遥远、很遥远的村庄,一个永远沉默、被人忽视而又怀念牵挂、无法释怀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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