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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植芳

贾植芳个人资料:贾植芳(1915-2008 )著名作家、翻译家、学者,“七月派”重要作家,比较文学学科奠基人之一。曾赴日本东京大学学习,早年主要从事文艺创作和翻译。曾任《时事新报》、文艺周刊《青光》主编。建国后,历任震旦大学、中文系主任,复旦大学教授、图书馆馆长,中国比较文学学会第一届副会长,上海比较文学研究会第一……
资料更新时间:2020-05-01 02:23:13

一、个人简介

贾植芳(1915-2008 )著名作家、翻译家、学者,“七月派”重要作家,比较文学学科奠基人之一。曾赴日本东京大学学习,早年主要从事文艺创作和翻译。曾任《时事新报》、文艺周刊《青光》主编。建国后,历任震旦大学、中文系主任,复旦大学教授、图书馆馆长,中国比较文学学会第一届副会长,上海比较文学研究会第一届会长。专于中国现代文学和比较文学。著有《近代中国经济社会》、《贾植芳小说选》、《外来思潮和理论对中国现代文学影响》,译有《俄国文研究》等。2008年4月24日晚6点45分病逝于上海第一人民医院,享年92岁。

二、基本资料

中文名:贾植芳

国籍:中国

民族:汉族

出生地:山西襄汾

出生日期:公元1915年

逝世日期:公元2008年4月24日

职业:作家、翻译家

主要成就:比较文学学科奠基人之一

代表作品:《近代中国经济社会》《贾植芳文集》《俄国文研究》

三、生平一览

贾植芳1916年9月29日出生于山西襄汾。1929年7月考入太原的私立成成中学,两年后开始尝试写作,以笔名“冷魂”在《太原晚报》上发表处女作——短篇小说《一个兵的日记》。1932年9月,考入北平教会学校崇实中学,并继续写作,两年后在北平《京报》文艺周刊《飞鸿》、天津《大公报·小公园》、上海《申报·自由谈》等报刊上发表小说、杂文等。1936年1月,贾植芳因参加“一二·九”学生运动,被北平警察局以“共产党嫌疑犯”逮捕,3月由伯父花钱保释出狱,5月被安排资助到日本留学,入东京东亚高等预备学校学日文,9月考进日本大学经济科,不久转社会科,同年参加留学生文学刊物《文海》的创刊编务工作。1937年,在上海生活书店出版的《工作与学习丛刊》上发表小说《人的悲哀——自一个记忆》,6月收到该刊及编者胡风的信,由此开始相互通信。1937年,日本侵华的“七七事变”爆发,贾植芳9月回国,12月进入南京的“中央政治学校留日学生特别训练班”,半年后毕业派往山西南部中条山战区抗战前线,任陆军第三军第七师政治部上尉日文干事。1938年7月,在《七月》杂志上发表追悼亡妻的独幕剧《家——呈婵娥君之亡灵》,8月担任“七月社”西北战地特派员和特约撰稿人。

1939年11月,到重庆的国民党政府军事机关报《扫荡报》任编辑。1940年3月,调陕西宜川县秋林镇军事委员会战时新闻检查局山西新闻检查处,任中校副主任,此年3月又被调往陕西新闻检查处,因又受怀疑而辞职,专事写作。1942年10月,考入国军独立工兵第三团,任少校日文翻译,11月与任敏结婚。1944年4月,贾植芳与夫人任敏

1955年5月15日,贾植芳被召到上海高等教育局交待与胡风的关系,他仍坚持肯定两人是共过患难的朋友,并为胡风辩护,随即被宣布拘捕审查,关入上海公安局第三看守所单人监房,其家被抄,两日后其妻任敏被关押到上海南市监狱;同日,胡风夫妇被逮捕并抄家。6月初,贾植芳被开除中国作家协会会籍。同年9月,其妻任敏获释,1959年春被下放到青海化隆回族自治州半牧区当小学教师,12月又被关入当地公安局看守所,到1963年3月出狱,被遣送到青海回族自治州劳改农场农牧机械厂劳动。

1966年3月30日,贾植芳被作为“胡风反革命集团骨干分子”以反革命罪被判刑十二年,4月9日被提前一年多释放,但被押回复旦大学,在校印刷厂接受“监督劳动”,每月领取生活费30元;6月“文革”爆发后,被作为“反革命分子”遭受批斗、凌辱和殴打;9月其妻获准首次探亲,相聚十余天。1974年7月,贾植芳从校印刷厂转到校区宿舍建筑工地“劳动改造”,次年1月生活费提高到每月领取65.5元。

1978年9月,贾植芳被宣布摘掉“反革命”帽子,回中文系资料室工作,并允许与亲友自由通信;12月,其妻任敏调回上海,1980年8月被青海化隆法院复查后判决“无罪”,同年12月,贾植芳被上海中级人民法院复查后判决“无罪”。1981年1月,贾植芳被通知恢复教授职称,随后被聘为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中国现代文学研究资料丛书》编辑委员会编委,次月正式恢复中文系现代文学教研组的教学工作,6月和7月主编《中国当代文学研究资料丛书》的《赵树理专集》和《巴金专集》第一册相继出版,12月被恢复中国作家协会会籍。1983年,兼任复旦大学图书馆馆长,出版《贾植芳小说选》。1984年7月,参加中国作家协会上海分会第四次大会当选为理事,9月主编《巴金写作生涯》出版。1985年,主编《文学研究会资料》(三卷本)和《巴金作品评论集》先后出版。1987年8月,在复旦大学退休,仍被聘为研究生导师。1989年,主编《中国现代文学社团流派》(两卷)出版。1990年2月,主编《中国现代文学的主潮》出版。1995年4月,出席上海通俗文艺研究会成立大会并被选为会长。1999年9月,散文作品集《花与鸟》列入“二十世纪中国著名作家散文经典”出版。2000年3月,与妻子任敏合著的《解冻时节》出版。贾植芳的著作还有《劫后文存——贾植芳序跋集》(1991)、《暮年杂笔》(1997)、《雕虫杂技》(1998),《历史的背面——贾植芳自选集》(1998)、《写给学生》(2000)、《狱里狱外——一个“胡风分子”的人生档案》(2001)、《贾植芳致胡风书札》(2001)、四卷本《贾植芳文集》(2001年)等。

2008年4月25日,贾植芳在上海病逝,享年92岁。

四、四进监狱

贾植芳曾经说过:“我觉得既然生而为人,又是个知书达理的知识分子,毕生的责任和追求,就是把‘人’这个字写得端正些。”他自己也委实“写”得够端正的,以至于一生似乎“像《西游记》里的唐僧取经一样,命中注定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知名学者钱谷融说:“我和贾植芳在1950年就认识了,他是我的朋友,是我最欣赏的朋友之一。在我看来,他是一个真率、风趣的人,这样的人不多了。”他的学生、复旦大学中文系主任陈思和则说:“贾老师对我们的影响太大了,三言两语实在无法说清。

由于天生傲骨,贾植芳一生曾经四进监狱,加上改造时间,前后达25年之久。

第一次进监狱是因为参加了1935年那场著名的“一二·九”学生运动,当时的审判是“危害民国、就地正法”。贾植芳后来回忆说,那是他第一次“很气派”地坐小汽车、旁边还有“保镖”前呼后拥;在监狱里他也一直是个“刺头”,狱监给他吃跟刑事犯一样的伙食,他竟然怒砸饭碗,大叫“我没犯罪,不吃这个,我要吃好饭”,硬是让看守所所长给他换了伙食。这件事情后来甚至传到了“蒋委员长”耳朵里,引起了“蒋委员长”的“关心”,他的伯父吓得赶紧用1000银元、50两鸦片烟的代价把他保了出来,还花钱为他买了一张大学法科经济系文凭,送他赴日本留学。

在日本期间的贾植芳,与郁达夫、郭沫若、李春潮、覃子豪等人交往,思想依然激进。到日本还不到一个月,就有警察登门“拜访”说:“您以后在日本的生活就由我来照料,请多多关照!”后来日本警察甚至由对他暗中监视变为了明目张胆的搜房。在日本呆不下去之后,贾植芳就回国参加了当时国民党政府的留日同学训练班,后来在徐州搞策反时,终于被抓进了日伪的牢房。1947年,他又因为给进步学生刊物写文章,被国民党政府以“煽动学潮”的罪名关押了一年多。

当贾植芳第三次走出监狱大门的时候,外面已经换了天空,“人民已经翻身做了主人”,贾植芳拒绝了仕途的诱惑,选择了回复旦大学教书,担任中文系主任、专职教授,被誉为“革命作家”,那个时候,他没有想到,自己还会第四次走进监狱。

第四次进监狱,是因为胡风。

贾植芳最早是在日本通过书信与胡风结交的。他在神田的内山书屋,看见了上海生活书店出版的《工人与学习丛刊》,贾植芳就将小说《人的悲哀》投给了丛刊,不久,他收到了30日元的稿费和主编胡风的来信,从此跟胡风有了书信往来。回国后,贾植芳辗转各地,跟胡风始终缘悭一面,但书信从未断过。直到1939年,贾植芳到重庆一家报馆谋事时,胡风跑遍了重庆大大小小的报馆,终于找上门来,并带来了贾植芳在抗战前线时所写文章的稿费,两人从此建立了友谊。

在重庆期间,贾植芳写了一系列短篇小说和杂文,矛头大多指向国民党政府。1947年,贾植芳被国民党政府关押时,在狱中就有特务以“提供胡风地址”为释放条件引诱贾植芳屈服,但贾植芳坚持说他根本不认识胡风。贾植芳

贾植芳晚年回忆起这段经历时说,当年的“胡风分子”都是些理想主义者,他们正直、真诚、善良,为了理想而活,“我是胡风的朋友,我觉得非常光荣。”

五、关于妻子

贾植芳说,他这辈子最得意的是他跟妻子任敏的结合,“我们那个时候,就直接同居了!”当时,知识分子反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旧式婚礼,任敏常在《七月》上读到贾植芳的文章,倾慕他的才华,相识之后,这个商贾人家的女儿,就自己跑到黄河边上的民房与他住在了一起。上世纪80年代末,夫妇俩都是70开外的老公婆了,一次同到中山大学开会,招待所的服务员提出要看结婚证明,否则就不能开同一个房间,后来还是中山大学的吴宏聪教授“打圆场”说:“你们对老先生这么不礼貌。”啼笑皆非之余,贾植芳才突然想到,他和任敏之间,确实没有任何义务和法律的约束力,婚姻关系松散到连一纸婚书都无法出具。但任敏却结结实实跟着他颠沛流离了大半生,这中间,还包括5年独自流放青海、11年音讯隔绝、12年南北分居和大大小小的牢狱之灾。

经历了半世飘零,总算过了十多年安稳、幸福的生活之后,1997年,任敏突然患病,医院诊断为脑中风。在任敏生病的5年里,昂贵的医药费几乎将贾植芳拖得山穷水尽,但这位老人没有吐露过一句怨言,而是一声不响地整理起了自己的旧稿、日记、书信、回忆录以及各类散文,每天伏案,著述不已。出版社汇来的稿酬,看也不看就交给学生说,赶快,送到医院里去。

2008年的春天,贾植芳追随任敏而去。“真正的知识分子往往是悲剧命运的承担者,他们要提前预言一个时代的真理,就必须承担时代落差造成的悲剧命运。”贾植芳的一生,也许就是对学者朱学勤这句话的最好注脚。

六、人物评价

一生坎坷,几度牢狱,一定程度上阻碍了贾植芳的文化建树。他将自己定位是“大时代里的小角色”。然而,这个清醒而自谦的“小角色”,却赢得了文化界的尊敬。他无儿无女,晚年却有儿女绕膝般的幸福;无钱无势,家里却总高朋满座。

贾植芳身材瘦小,性情豪放,自称“江湖中人”,晚年更对一切求学问事者敞开家门,“三教九流”,有求必应。他在复旦大学第九宿舍的家,有一张大圆桌,有好多年,每逢周五,便是几代学生加上各种闻名登门者的聚餐日。不必正襟危坐,也不分上下大小,在随兴闲聊中,常有专业研究的火花,更有为人为学之道的潜移默化。

“没有贾先生,我不会走上今天的道路。这是一种整体的影响,学术研究只是一小部分,更重要的是他待人处世的态度,对历史和现实的深刻理解,他的坚持……”复旦大学中文系主任陈思和教授说。

20世纪90年代因重新编纂《中国文学史》而广受关注的章培恒教授说:“当年,在贾植芳先生等人影响下,我才走上一条独立思考的学术道路。”

“在上帝给我铺设的坑坑洼洼的生活道路上,我总算活得还像一个人……生平最大的收获,就是把‘人’这个字写得比较端正。”贾植芳自我总结的这句话,四下传播,成了常被人引用的名言。贾植芳的确做到了将“人”字写得大气而端正,直到最后一息,去得平静无憾。有人评价说,这位老人见解深刻,达观生死,像近年来陆续辞世的不少“文化老人”一样。在许多人看淡文化的时代,实在需要这样的文化典范,一些把“人”字写得端端正正的人……所谓学术人格,是指能够立足于学术本位,敢于坚持真理,不为现实得失所扰,不为名利所羁绊,乃至不惜为之献身的殉道精神。贾植芳的一生彰显了学术人格的意义。

七、代表著作

《人的证据》、《人生赋》、《近代中国经济社会》等,译有《契诃夫手记》、《契诃夫戏剧艺术》、《俄国文学研究》

代表性论文:《人文视野下的“大文学”观讨论》

八、名言轶事

检点一生,出入于黑黑白白之间,周旋于人人鬼鬼之中,但心所向往、所追求的理想之光,从未熄止。所以合则留、不合则去,虽漂泊四方,心却一念系之,问心无愧。回顾起来,我有时觉得奇怪。我的一生像《西游记》里的唐僧取经一样,命中注定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

小时在家乡读小学,有一阵子的课本是《语文教科书》第一课课文是:“大狗跳,小狗叫,大狗跳一跳,小狗叫三叫,汪、汪、汪!”我老子虽然每七天赶一集都给我买一本新的《语文教科书》,但我把它拴在裤带上,买一次,丢一次,又买一次。虽然只是跟着嚎叫,却觉得这些话说得很好玩,引出兴趣来了,但字还是不识。老师让我背课文,我背得倒很流利:“大狗跳,小狗叫,大狗跳一跳。小狗叫三叫,汪汪汪汪汪……”明明是叫三叫,我却一股劲儿地叫下去,不是老师拍桌子,我还会“汪汪”下去,叫得特别积极卖力。在“文化大革命”中,红卫兵每每批斗我时,我就往往想到我那份“‘汪汪汪汪……”的积极性。

(1955年,贾先生卷入胡风冤案,被捕入狱)

在一次审训中,审讯员一上来就问:“你在家里说了些什么话?”我说:“我是教书的,是吃开口饭的,说的那些教学内容,学生们都有笔记。”他说:“不是指你教书时说的,是日常吹牛时说的。”’我说;“我喜欢说话聊天,说过就忘了。”他笑着说:“你忘了,我们替你记好了!”说着,他拿出厚厚的三本日记本,逐条念了几段,包括年、月、日、时和谈话内容。我那时还年轻,他念过几段后,我都会马上对号入座地查找到打小报告的人的姓名,对于他们所记的我的谈话内容,有的是我说的,有的是他们添油加醋写上的。原来,在我周围有不少当面是人,背后是鬼的大小“知识分子”!

又一次提审时,审训员问我:“贾植芳,你怎么认识某某人的?”我说:“你说的这个人我不认识。”他似笑非笑地说;“你真会狡辩!你不认识他,他怎么认识你,还给你送书?”说着,他拿出一本书来,上款写着“贾植芳先生教正”,下款写着“某某敬赠”。我说:“这是我们学术文化界的一种习惯和风气,认识不认识的同行人总互相赠送著作。”我这么一解释。他就恼火了,拍着桌子大声申斥说:“你还在继续狡辩!这本书定价两元多。他不认识你,平白无故地把两元钱的东西送给你,这谁会相信?我们是干什么的?告诉你,骗不了人的!他这么一发脾气’,我只好自认晦气,心里只好说,这些同志是农民,上帝原谅他们吧!而因这类问题受审就有好几次!

-——摘自贾植芳先生《狱里狱外》

在“文化大革命”期间,他(指贾植芳先生)经过十多年的监禁和劳改生活的苦日子,反倒没有了过去的文弱的书生气,变得比过去更壮实了,他不像学校里那些被揪出来的“有问题”的人(当时称为“牛鬼”——作者注)那样的神情沮丧,畏首畏尾。他走起路来挺着胸脯,迈着坚定的步子,像个正常人。他没有罪,问心无愧,所以虽然长期身处逆境,但能处之泰然,仍然保持着开朗乐观的性格,面向恐怖阴暗的现实,无所畏惧。

——摘自任敏(贾植芳先生之妻)的《流放手记之一—山西》

九、今人怀勉

又一位大师转身离去了。2008年4月24日傍晚,文化学者、著名的“七月”派作家、翻译家贾植芳,在上海第一人民医院因病溘然去世,走完了自己传奇般的92年人生。

贾植芳走得很平静。他的一生,用他自己的说法就是,“出入于黑黑白白之间,周旋于人人鬼鬼之中,但心里所向往、所追求的理想之光,从未熄止。所以合则留、不合则去,虽漂泊四方,心却一念系之,问心无愧。”他的朋友胡风,曾经赋诗赞他说:“能生师侠盗,敢死学哀兵。懒测皇天阔,难疑厚土深。欣夸煤发火,耻赞水成冰。大笑嗤奸佞,高声论古今。”

其实,对于生老病死这种事情,贾植芳向来都看得很超脱,他说他常常到火葬场参加告别仪式,“每当这种时候,一种幽默感就会在我心里油然而生:火葬场里旧人换新人,唯独墙上那颗钉子一成不变,今天挂了这张像,我们在底下低头默哀,明天还不知道轮到谁在上面谁在下面。”

2002年11月末,他的妻子任敏病故,在妻子任敏的追悼会上,贾植芳突然跪下,朝着妻子的遗照一声又一声,“你等着吧,我会来看你的!”让周围所有人无不潸然泪下。如今,或许他只是在兑现当年对妻子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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