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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知白有着怎样的轶事趣闻?关于他的评价是怎样的

发布时间:2019-12-28 02:00:42

刘知白,原名刘庭坦,号白云,晚号如莲老人、野竹翁、老藤、老梅等,为当代著名山水画家。他于1915年出生在安徽省凤阳县府城镇一个富商之家,自幼痴迷书画,一生不慕名利,远离画坛,潜心艺术世界70余载,2003年8月14日辞世于贵州省贵阳市,享年89岁。

1922年至1932年,刘知白在家乡凤阳读小学、中学期间,曾随乡闲习作诗文,同时临摹《芥子园画传》,并在外祖父的指授下,临习汉隶、北碑,兼颜、柳、欧、赵及“宋四家”法书。从他“独看梅花瘦,玉骨纯洁色”的咏志中,可以看出当时未满20岁的少年刘知白已经铸就成一定的思想境界。出于对书画的痴迷,作为长子的刘知白违背父亲的意愿,放弃掌管经营家中的资产,决意要走上绘画的道路。1933年,他考入苏州美专国画系,曾加入朱竹云、张星阶办的“百花画馆”研习国画。当时的国画系主任顾彦平先生很是欣赏刘知白,对他提掖有加,还收他为入室弟子。1935年,刘知白住进苏州怡园顾先生的“春萌书屋”,学习吴门画法。他经常跟随顾先生拜访苏州画界名流,有幸读到许多历代名家的书画墨迹,聆听许多高明的见解,耳濡目染再加上刻苦学习,使他奠定了扎实的绘画基础。刘知白跟随顾先生学习“四王”,但是他自己对石涛、石蹊等四僧却情有独钟,顾先生虽然只画“四王”一路,也不反对刘知白学习石涛,给他留下自我发展的空间。顾彦平先生曾取陶渊明《归去来辞》中“木欣欣以向荣”一句,自号“欣欣庵主”,刘知白则取了下一句“泉涓涓而始流”,自号“涓涓庵主”。这个当时因慕师而取的自号,恰恰吻合了他澹泊清心、孜孜不倦对绘画艺术如涓涓泉水永无止境的一生追求。

刘知白有着怎样的轶事趣闻?关于他的评价是怎样的

1937年,日军入侵,时局动荡,刘知白别师还乡,于凤阳县第一小学任教。第二年,战火播延,学校停办,刘知白只得携家眷背井离乡,从此开始了坎坷的流亡生活。先是经阜阳至汉口,复由长沙转湖南东安,在此治印鬻画为生,其间也时常往返于广西桂林、全县之间,做些小买卖补贴家用。1942年,刘知白到广西全县,在全县大同中学任教,课余时间仍兼鬻书画。1944年,大同中学因战事疏散,刘知白又携家眷前往桂林,之后先抵贵阳,再至重庆。一路上艰辛困苦,遭遇日机轰炸,途逢劫匪横行,行李及多年积蓄的画作遗失一空,到达重庆后,他还是靠治印鬻画维持生活。1946年,抗战胜利,刘知白举家返回故乡凤阳,在凤阳中学任教。1948年,学校南迁,刘知白再度携家眷经上海过杭州,出江西入湖南,回到了广西全县,在全县中山街开设“白云铁笔馆”,依然是治印鬻画。在这段四处奔波的日子里,刘知白虽然艰难地维持家庭生活,抚养家中11个孩子,但是他仍然坚持苦读诗书,画笔不缀,练就了席地即书,钉壁则画的本领,并且在学习摸索中总结出“学时有他无我,画(化)时有我无他”的治学思想。他在这个时期共画有约两万件作品,从如今幸存下来的几幅画中,既可以看出他扎实的传统中国画功底,又可以看出他脱离了传统的羁绊,沿着古人的足迹走出自己大道的端倪。

1949年,刘知白离开全县来到贵阳,在此定居,于中山街等地摆地摊刻字为生。1956年,由于合作化运动,刘知白加入了贵阳市刊刻社。1958年,他被调至贵阳市工艺美术厂担任美术设计员。1964年,他又从美术厂调至贵阳市工艺美术研究所国画室,这时候刘知白才算是有了一个可以专心从事研究和创作的环境。即使如此,他一家老小的温饱问题还是得不到保障,仍饱受饥寒的困扰,连孩子们都常常没有饱餐之食。种种困难没有压倒刘知白,他在1949到1966这十几年中,坚持作画万余件。这个时期的作品,画风潇洒、笔势无定,已经从临习古人中脱胎而出,技艺也趋于成熟。

安稳的日子还没满两年,1966年“文革”运动开始了,刘知白的研究工作被迫停止。因为出身问题,他遭到工作组、工宣队、居委会等轮番提审、抄家,反复地问讯和调查。在这场运动中,他不但被强迫无止尽地写认识,作交待,全家跟着担惊受怕,而且他一向视若生命的书籍和大批书画在几次抄家中荡然无存。面对艰辛贫困的生活而百折不屈的刘知白,几乎被这难以理解的残酷现实打垮了,他时常徘徊于附近的南明河畔,对着默默长流的河水倾诉着自己无限的痛苦。

1970年春,刘知白和体弱多病的老伴以及两个未成年的孩子被下放到贵州省龙里县洗马河区乡下,租住在农民家中。这对于刘知白一家来说,无疑又是一次厄运当头,可是远离当时荒诞浮躁的城市,来到自然淳朴的山林中,对于刘知白也是一种解脱。很快的,他就从洗马河的山石林泉中找到了心灵上的慰藉。无论风雨晴雪,他几乎每天早出晚归,整日深入山水之间,写生、采药、打柴、挖野菜,从山石树木、林泉溪流体会大自然的变幻无定。他时常在山民农舍歇脚,与他们煮茶闲谈,学习天气时令、植物花草、农事杂活的经验,并免费为山民们针灸送药。刘知白已经完全忘却了“文革”的冲击,开始乐天知命、随遇而安,这段同山做友,以水为朋的生活,使他的画风彻底转变成“法乎自然,师从造化”。

贵州高原向来是“地无三尺平,天无三日晴”,牛毛细雨经常是十天半月不断,高原山野被笼罩在水雾之中,愈加显得灵秀润泽。刘知白多次往返于黔南、黔西,领略贵州山水不同地域的面貌,潜心研究着贵州山水的表现手法。缺少纸张,他就利用各种包装纸、烟盒及一切能用的纸来写生;缺少笔墨,他就用猪毛、野竹自制画笔,折柳枝烧成炭条,从桃林采桃胶配制胶水来调和墨色。短短两年间,他就积累了写生稿5000余张,为日后创作形成“白云自有白云法”泼墨山水的个人风格奠定了基础。

1972年,政策落实,刘知白得以返回贵阳,恢复了原来的工作。在70、80年代,刘知白不仅多次深入贵州山区写生,还出游黄山、点苍、峨嵋、青城、庐山诸名山,与贵州山水加以对照,揣摩贵州山水的精魄所在。

1983年7月,刘知白在贵州省展览馆举办解放后第一次个人画展。1985年被聘为贵阳市书画院艺术顾问,出版有《刘知白画集》、《刘知白山水画集》等多部专册。1988年11月,在北京中央美院陈列馆举办个人画展。2000年5月,贵阳市文联在贵州省博物馆为他举办了《刘知白中国画展》,著名学者冯其庸先生等北京专家亲莅贵阳参加了“刘知白中国画艺术研讨会”。

刘知白曾说,“作为一个画人,一要老老实实学传统,二要广师造化,三要经得起寂寞,四要敢于不断超越自己,五要不畏艰难险阻,不畏老之将至”。他所言“学时有他无我,画时有我无他”的治学思想,要求学习传统时踏踏实实,苦心追摹,再从师造化中去领悟传统,最后以我法画出自家山水。他对自己习画历程总结归纳为“法、守、功、化”4个字,纵观老人70载的艺术人生,正是从这4个字一步步走过来的。他学米芾、石涛、石蹊、徐渭、黄宾虹等,一学就是60多年,不仅是学他们的笔墨之法,更是从中领悟传统艺术的意境和大师们的精神思想。他作画从不打铅稿,无论大幅小幅,只讲求一个“快”字,而且章法层出不穷。他认为画前打稿笔墨易受约束,难得天真活泼;若是边想边画,板结在所难免,也失去笔墨意趣,这些都是胸无丘壑,心手功夫未到之故。故此他说:“画者须从古之大家处得法,了解传统之流变,了悟我国文化之精神,于造化之中得自然之涵毓,胸存万千气象至神游造化方可随心所欲。”

原中国艺术研究院副院长、著名学者冯其庸看了刘知白先生的画后,惊叹不已,主动提出为先生的画集写序,仅从其中几句,就可看出他对先生画风画格的倾慕:“刘老的画,是地道的中国气派、中国神韵!笔墨之高,已入化境。从山水画的渊源来说,刘老画里呈现出来的是石涛、石溪等人的气派,而且其高处,决不在二石之下。他的山水完全是从贵州的真山真水中来,完全是自出新意,一片天机,没有丝毫陈旧的感觉,相反却是令人为之耳目一新,看到了贵州真山真水的神韵!刘老的画我感到已经人格化了,而刘老的人也已经与天地、山水、自然浑然默契了,这真是画家最难达到的最高境界!”

中国著名文艺评论家陈履生则认为,知白先生画中透露出的野逸气,不仅表现了先生一生的坎坷,那种随遇而安的生活方式所造就的因势而布局的构图方式,呈现了变化和不定的篇章以及那狂放和深具功力的笔墨。

著名文艺评论家柯文辉也给予刘知白极高的评价,“知白老他毕竟是一个对中国古典有想法的人,有他自己的独特的追求。他比较多地保留了自己身上的清气,而这种清气比起石涛那一种出家人的清气,石涛能应付王公大臣,知白老就应付不了。与其说这是他不如石涛,实则是他比石涛高。因此他得到了石涛的长处,避开了石涛的应酬,终于找到了自己,与石涛抗衡。他已经达到一种完全寂寞的高潮。刘老的画的全部价值在于他不重复古代的大师的技法,同时又在精神上和古人达到一种默契。”

刘知白一生视名利如浮云,他一生远离画坛,坚守着一种艺术的自由品格和独立思想。他生活在儿孙满堂的大家庭中,生活在众多的学生中间。他们和谐相处,其乐融融。他安心于自己的这个小圈子,不去理会外界的是是非非。他甚至也不关心自己的作品,随着越来越多的艺术家、评论家对他的褒扬,他的作品价格也随之上涨。但是刘知白并不热衷于此,他就如同一个修道的禅师,超然物外,神归画中。

刘知白晚年一直想在家乡凤阳举办一次个人画展,可是老人没有等到这一天。他画了一辈子的画,就在临走前几个小时还迷迷糊糊泼完最后一点剩墨,搁下了画笔。“二石超超画笔稀,天南又见白云飞。神州自古多奇逸,寂寂空山一布衣。”让我们用冯其庸先生的诗来缅怀刘知白老人,白云寂寂,尽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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